【Blood】冰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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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Blood】冰殼
如果能有重新選擇的機會, 桑迪絕對不會在那晚同意羅傑臨時加單的活兒，為了一百多萬錯過小兒子的生日。
他的人生隨著被機槍打碎的生日蛋糕一起爛掉了，糊在地上再也撿不起來。
那晚怪物覆活之後, 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中心城區了。
精神被徹底摧毀的羅傑上了H公司的黑名單, 正被暴恐特遣隊追殺。
而那個被自己剝了義體的日本人是維真組裏的大人物——普通人根本接觸不到的存在, 絕不是他這種市井小民惹得起的。
是那個怪物脅迫他的，他不得不照做。
怪物走出他的工作室之後，他徹底癱坐在地，這才發現自己的褲.襠早已經濕透了。
騷臭夾雜著血腥，他後知後覺地嘔吐了起來。
吐完之後爬到水池邊洗了把臉, 腦子才開始從極度恐懼中一點點解放。
那個日本人還沒死，只剩一顆腦袋連接著脊柱暴露在外面, 活像一條長著人頭的血淋淋的蟲。
他沒膽子，不敢殺了姓德川的，也不敢救他，只把這個半死不活的連人棍都不如的東西晾在手術臺上。
正門口橫著兩具身穿黑西裝的光頭屍體，是日本人的手下, 被那個覆活的怪物三兩下扭斷了脖子。
他的選擇是對的，沒有絲毫反抗那怪物的意思, 不然躺在地上屍體的其中之一就會是自己。
他沒走正門, 從扔下羅傑的那個垃圾處理口裏逃生。
這件事絕不能牽連自己的妻兒, 所以他沒給家裏傳過任何信息，連夜離開了維真組盤踞的第二區。
果然第二天早上維真組的懸賞令和三當家的訃告同時發出，此時他已經躲到了第五區某個幫派混雜的貧民窟。
三天過去了，那個盜走岡格尼爾的怪物居然還沒被抓住, 維真組卻像沒事一樣未對賞金進行加碼，一周過去了, 案子徹底沒了消息。
發生在尼福爾市的懸案並不少，能糊弄過去的大多草草結案了。
由於死的是維真組的三當家，所以NBPD不會怠慢，如今卻一反常態。
桑迪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，回家的希望每天都在夢裏朝他招手。
妻子肯定又要懷疑他在外面找小三去了，見到他必然要有一番打罵撒潑，哭著鬧著要他交代。
兩個孩子肯定也想他，也不知道有沒有因為他而耽誤了學習，畢竟他從來沒離開家裏這麽久過。
終於在十天後，NBPD宣布結案。但誰都知道維真組在暗網的懸賞並沒有撤掉，說明真正的犯人還在逍遙法外。
NBPD只是在控制破案率罷了，不然年底市裏的榮譽獎章還不如頒發給精神病醫院，起碼那裏每年都在收容不少賽博精神病。
桑迪終於等到了這一天，欣喜若狂地想立刻就飛回家裏去。
可不幸的是，他因為想給小兒子補上那塊生日蛋糕而出了事。
臟兮兮的流浪漢走進高檔的甜品店必然很是醒目，好心的店員並沒有為難他，怕他的出現趕走了店裏的客人，還為他包好了那一小塊價格不低的純天然食品制作的小蛋糕。
剛走出甜品店沒多遠，他就被幾個混混盯上了。
十天之前他還是人人畏懼的清道夫，這些個地痞流氓還不夠他拆兩頓的——裝了幾件垃圾義體就自覺天上地下老子最大的蠢貨，死在他操作臺上他連長什麽樣都懶得看。
現在的他卻拼命護著蛋糕被揍得鼻青臉腫，僅剩的解毒藥片也被搶走了。
蛋糕雖然護了下來，但被他壓碎的稀碎，雪白的奶油從癟掉的紙盒縫隙裏溢出來，沾了他滿懷。
這樣的蛋糕是沒法送人的，桑迪只能自己吃掉。
他窩坐在陰暗的巷角，用手指一下一下抿著身上的奶油送進嘴裏。
確實很好吃，難怪這麽貴，也難怪小兒子喜歡。
可是吃著吃著，眼淚突然掉了下來。
對於一個四五十歲年紀的男人來說，這樣難看還是第一次，簡直是不要臉了。
他在平民窟裏的這幾周裏過的並不太平，防毒面具被人搶走了，一夥人趁他睡著的時候按住了他手腳，他根本無法反抗，因此吸入過量的紅霧成了毒變者，現在已經到了毒變二期了。
他的賬戶已經凍結了，因為賭博他欠了不少錢，包括欠給銀行的。剛才被搶走的解毒藥片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。
買生日蛋糕的現金本來該是用來買解毒劑的，但他覺著愧疚，當時沒能做出正確的選擇陪著家人，於是這次選擇了蛋糕，好讓小兒子能開心開心，自己身上的解毒藥片應該能撐到回家。
但他再次選錯了。
所以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：
一是去搶去偷，或者去福利機構碰碰運氣，但很大可能被抓。因為已經感染了毒變因子又有案底在身，結局就是被扭去隔離所。
隔離所費用高昂，在加上身份暴露，維真組可能抓不住那個怪物，但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這個毫無背景的普通人，他撐不了多久還會拖累家人。
至於向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或者曾經的客戶求助，從來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，那些人不直接舉報他來邀功都算情誼深厚了。
二是繼續躲下去，萬一能遇到願意幫他一把的好心人呢？毒變到了二期又不是沒得救，就算騙也要騙來一管解毒劑。
可是哪有那麽多幸運呢？
他還是被抓進了隔離所，連前來探視的妻子都沒能見上一面，就隨著一批被判定無法處置的毒變種被空投到了第八區。
絕對是維真組搞的鬼，不想讓他死的痛快。
好在這次他被幸運女神眷顧了一回，誤打誤撞的被夜巡隊的人給救了。
但身體已經成了如今這幅樣子，駝著背、坡著腳，渾身布滿紅色晶體，精神也出了問題，時不時會發瘋、不記得事情。
桑迪怎麽也沒想到，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遇到那個怪物——洛星。
“桑迪，你為什麽會在這裏？”怪物又一次在他面前開口說話了。
他瞪著眼睛，胸中湧動翻滾的各種情緒讓他的身體就要爆炸，下頜的肌肉硬的像石頭，根本無法開口說話，只能發出一連串嗚啊的怪叫。
這個怪物為什麽會陰魂不散地出現在這兒？又為什麽看起來更像人了？
“後來維真組找你麻煩了？還是你身上發生別的什麽事情了？”怪物在一步步靠近他，裝出一副關心他的樣子。
“都這個時間了，你為什麽還在禁區裏閑逛？不怕被夜巡隊的人抓住嗎？看你這樣子，身上也沒什麽可以交出去的了。”
怪物吸了吸鼻子，又露出純真的笑容來，“雖然你毒變四期了，但最新的藥物還能幫你維持下去，不至於毒變加重。你填寫申請表了嗎？那高級解毒劑遞交申請才能發放，是這幾天才出來的新政策，之前一直為了這事反覆開會來著……”
這個怪物到底在幹什麽？他已經一無所有了，這次又想從他這裏奪走什麽？
——“你是清道夫，應該明白這是遲早的吧？”
怪物的嘴巴一開一合，聽在他耳朵裏卻是完全不同的話語。
——“都是你的報應，畢竟你為了錢不惜手上沾滿他人的血，不是嗎？”
——“那些被你拆解的人、被你殺死在操作臺上的人，看到你現在的樣子，一定在拍手叫好。”
——“但一個人的命怎麽抵得了那麽多人的命呢？所以我才再次出現在你面前，使得結局能公平一些~”
……
洛星疑惑，面前這個桑迪看起來完全變了個人，目光呆滯，邋裏邋遢的，對他說的話也毫無反應，好像精神出了問題。
難道是第四期的毒變因子影響了大腦才導致的？
可通常的狀況不是會嗜血狂躁嗎？既然能放任桑迪在外面，就說明桑迪目前沒表現出危險傾向。
突然天空傳來一聲炸響打斷了洛星的思緒。
被濃霧遮蔽的無星夜空中亮起一點光亮，隨後變成一圈光斑，光斑越變越大，像燃燒的塑料般落下火星。
【作戰單位緊急集合！】
耳邊通訊被強制轉到了公共頻道，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大吼。
【穹頂要塌了！所有人員戴好防毒面具！】
【再重覆一遍！穹頂要塌了！所有人員戴好防毒面具！】
洛星凝眉，眺望著遠處還在繼續擴大的光斑，穹頂結構像是融化的冰殼一樣，正一點點的消融滴落。
“你有防毒面具嗎？”洛星轉頭問桑迪。
桑迪卻還是那副神魂不定的樣子，沒有任何反應。
“算了，我把備用的給你好了。”說著取出了裝備小包裏還沒開封的一次性防毒面具，塞到桑迪的手裏。
“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，這裏四處都是高壓電網，萬一塌了，很不安全。”
【A2區遭遇毒變種群襲擊！請求支援！】
穹頂結構剛被破壞就遭遇了毒變種？這也太巧了。
社區周邊的毒變種排查是每日工作，羅普斯所在的搜索隊主要就是幹這個的，不可能突然冒出來一大批有攻擊性的毒變種。
一定是有預謀的。
【A2區遭遇毒變種群襲擊！請求——啊！！！】
頻道裏傳來刺耳的慘叫，洛星不忍聽下去，手動調到了五人小隊頻道。
“RD，紅姐，你們在嗎？”
“在。”RD秒速回應道，“洛星你在哪裏？是不是還在倉庫附近？”
“嗯。你和紅姐呢？都還在婚禮現場？”洛星問。
“沒，我們分開了，在到處找小萊，可是一直沒找到。”RD語速飛快，“紅姐擔心小萊會在A2區附近，先趕去那邊了。”
“沒事你別急，小萊很聰明，他能保護好自己，不會有事的。”洛星說，“頻道裏在叫緊急集合，我也要往A2區那邊去了，如果小萊在那邊我可以發動超感，很容易就能聞得到。”
臨走之前，洛星還不忘朝著呆立在原地的桑迪揮了揮手，催促他趕緊躲起來。
“你就放心吧，RD。”洛星安慰道。
“好。”RD停頓了片刻，“那我也趕去調度組，組織社區裏的人去避難，多問問別人說不定也能找到小萊。”
“嗯。”
洛星朝著光斑的方向漸漸奔跑起來，夜風吹亂了劉海，防毒面具下自己的呼吸仿佛回蕩在夜空。
“洛星。”熟悉的磁性聲音驀然出現在耳邊。
“你先別去A2區，我已經讓羅普斯過去找人了，你來……”周彧猛咳了一聲，強撐著虛弱的身體，“……來醫院，我這裏……我需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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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晚怪物覆活之後, 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中心城區了。
精神被徹底摧毀的羅傑上了H公司的黑名單, 正被暴恐特遣隊追殺。
而那個被自己剝了義體的日本人是維真組裏的大人物——普通人根本接觸不到的存在, 絕不是他這種市井小民惹得起的。
是那個怪物脅迫他的，他不得不照做。
怪物走出他的工作室之後，他徹底癱坐在地，這才發現自己的褲.襠早已經濕透了。
騷臭夾雜著血腥，他後知後覺地嘔吐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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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日本人還沒死，只剩一顆腦袋連接著脊柱暴露在外面, 活像一條長著人頭的血淋淋的蟲。
他沒膽子，不敢殺了姓德川的，也不敢救他，只把這個半死不活的連人棍都不如的東西晾在手術臺上。
正門口橫著兩具身穿黑西裝的光頭屍體，是日本人的手下, 被那個覆活的怪物三兩下扭斷了脖子。
他的選擇是對的，沒有絲毫反抗那怪物的意思, 不然躺在地上屍體的其中之一就會是自己。
他沒走正門, 從扔下羅傑的那個垃圾處理口裏逃生。
這件事絕不能牽連自己的妻兒, 所以他沒給家裏傳過任何信息，連夜離開了維真組盤踞的第二區。
果然第二天早上維真組的懸賞令和三當家的訃告同時發出，此時他已經躲到了第五區某個幫派混雜的貧民窟。
三天過去了，那個盜走岡格尼爾的怪物居然還沒被抓住, 維真組卻像沒事一樣未對賞金進行加碼，一周過去了, 案子徹底沒了消息。
發生在尼福爾市的懸案並不少，能糊弄過去的大多草草結案了。
由於死的是維真組的三當家，所以NBPD不會怠慢，如今卻一反常態。
桑迪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，回家的希望每天都在夢裏朝他招手。
妻子肯定又要懷疑他在外面找小三去了，見到他必然要有一番打罵撒潑，哭著鬧著要他交代。
兩個孩子肯定也想他，也不知道有沒有因為他而耽誤了學習，畢竟他從來沒離開家裏這麽久過。
終於在十天後，NBPD宣布結案。但誰都知道維真組在暗網的懸賞並沒有撤掉，說明真正的犯人還在逍遙法外。
NBPD只是在控制破案率罷了，不然年底市裏的榮譽獎章還不如頒發給精神病醫院，起碼那裏每年都在收容不少賽博精神病。
桑迪終於等到了這一天，欣喜若狂地想立刻就飛回家裏去。
可不幸的是，他因為想給小兒子補上那塊生日蛋糕而出了事。
臟兮兮的流浪漢走進高檔的甜品店必然很是醒目，好心的店員並沒有為難他，怕他的出現趕走了店裏的客人，還為他包好了那一小塊價格不低的純天然食品制作的小蛋糕。
剛走出甜品店沒多遠，他就被幾個混混盯上了。
十天之前他還是人人畏懼的清道夫，這些個地痞流氓還不夠他拆兩頓的——裝了幾件垃圾義體就自覺天上地下老子最大的蠢貨，死在他操作臺上他連長什麽樣都懶得看。
現在的他卻拼命護著蛋糕被揍得鼻青臉腫，僅剩的解毒藥片也被搶走了。
蛋糕雖然護了下來，但被他壓碎的稀碎，雪白的奶油從癟掉的紙盒縫隙裏溢出來，沾了他滿懷。
這樣的蛋糕是沒法送人的，桑迪只能自己吃掉。
他窩坐在陰暗的巷角，用手指一下一下抿著身上的奶油送進嘴裏。
確實很好吃，難怪這麽貴，也難怪小兒子喜歡。
可是吃著吃著，眼淚突然掉了下來。
對於一個四五十歲年紀的男人來說，這樣難看還是第一次，簡直是不要臉了。
他在平民窟裏的這幾周裏過的並不太平，防毒面具被人搶走了，一夥人趁他睡著的時候按住了他手腳，他根本無法反抗，因此吸入過量的紅霧成了毒變者，現在已經到了毒變二期了。
他的賬戶已經凍結了，因為賭博他欠了不少錢，包括欠給銀行的。剛才被搶走的解毒藥片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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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向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或者曾經的客戶求助，從來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，那些人不直接舉報他來邀功都算情誼深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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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還是被抓進了隔離所，連前來探視的妻子都沒能見上一面，就隨著一批被判定無法處置的毒變種被空投到了第八區。
絕對是維真組搞的鬼，不想讓他死的痛快。
好在這次他被幸運女神眷顧了一回，誤打誤撞的被夜巡隊的人給救了。
但身體已經成了如今這幅樣子，駝著背、坡著腳，渾身布滿紅色晶體，精神也出了問題，時不時會發瘋、不記得事情。
桑迪怎麽也沒想到，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遇到那個怪物——洛星。
“桑迪，你為什麽會在這裏？”怪物又一次在他面前開口說話了。
他瞪著眼睛，胸中湧動翻滾的各種情緒讓他的身體就要爆炸，下頜的肌肉硬的像石頭，根本無法開口說話，只能發出一連串嗚啊的怪叫。
這個怪物為什麽會陰魂不散地出現在這兒？又為什麽看起來更像人了？
“後來維真組找你麻煩了？還是你身上發生別的什麽事情了？”怪物在一步步靠近他，裝出一副關心他的樣子。
“都這個時間了，你為什麽還在禁區裏閑逛？不怕被夜巡隊的人抓住嗎？看你這樣子，身上也沒什麽可以交出去的了。”
怪物吸了吸鼻子，又露出純真的笑容來，“雖然你毒變四期了，但最新的藥物還能幫你維持下去，不至於毒變加重。你填寫申請表了嗎？那高級解毒劑遞交申請才能發放，是這幾天才出來的新政策，之前一直為了這事反覆開會來著……”
這個怪物到底在幹什麽？他已經一無所有了，這次又想從他這裏奪走什麽？
——“你是清道夫，應該明白這是遲早的吧？”
怪物的嘴巴一開一合，聽在他耳朵裏卻是完全不同的話語。
——“都是你的報應，畢竟你為了錢不惜手上沾滿他人的血，不是嗎？”
——“那些被你拆解的人、被你殺死在操作臺上的人，看到你現在的樣子，一定在拍手叫好。”
——“但一個人的命怎麽抵得了那麽多人的命呢？所以我才再次出現在你面前，使得結局能公平一些~”
……
洛星疑惑，面前這個桑迪看起來完全變了個人，目光呆滯，邋裏邋遢的，對他說的話也毫無反應，好像精神出了問題。
難道是第四期的毒變因子影響了大腦才導致的？
可通常的狀況不是會嗜血狂躁嗎？既然能放任桑迪在外面，就說明桑迪目前沒表現出危險傾向。
突然天空傳來一聲炸響打斷了洛星的思緒。
被濃霧遮蔽的無星夜空中亮起一點光亮，隨後變成一圈光斑，光斑越變越大，像燃燒的塑料般落下火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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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邊通訊被強制轉到了公共頻道，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大吼。
【穹頂要塌了！所有人員戴好防毒面具！】
【再重覆一遍！穹頂要塌了！所有人員戴好防毒面具！】
洛星凝眉，眺望著遠處還在繼續擴大的光斑，穹頂結構像是融化的冰殼一樣，正一點點的消融滴落。
“你有防毒面具嗎？”洛星轉頭問桑迪。
桑迪卻還是那副神魂不定的樣子，沒有任何反應。
“算了，我把備用的給你好了。”說著取出了裝備小包裏還沒開封的一次性防毒面具，塞到桑迪的手裏。
“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，這裏四處都是高壓電網，萬一塌了，很不安全。”
【A2區遭遇毒變種群襲擊！請求支援！】
穹頂結構剛被破壞就遭遇了毒變種？這也太巧了。
社區周邊的毒變種排查是每日工作，羅普斯所在的搜索隊主要就是幹這個的，不可能突然冒出來一大批有攻擊性的毒變種。
一定是有預謀的。
【A2區遭遇毒變種群襲擊！請求——啊！！！】
頻道裏傳來刺耳的慘叫，洛星不忍聽下去，手動調到了五人小隊頻道。
“RD，紅姐，你們在嗎？”
“在。”RD秒速回應道，“洛星你在哪裏？是不是還在倉庫附近？”
“嗯。你和紅姐呢？都還在婚禮現場？”洛星問。
“沒，我們分開了，在到處找小萊，可是一直沒找到。”RD語速飛快，“紅姐擔心小萊會在A2區附近，先趕去那邊了。”
“沒事你別急，小萊很聰明，他能保護好自己，不會有事的。”洛星說，“頻道裏在叫緊急集合，我也要往A2區那邊去了，如果小萊在那邊我可以發動超感，很容易就能聞得到。”
臨走之前，洛星還不忘朝著呆立在原地的桑迪揮了揮手，催促他趕緊躲起來。
“你就放心吧，RD。”洛星安慰道。
“好。”RD停頓了片刻，“那我也趕去調度組，組織社區裏的人去避難，多問問別人說不定也能找到小萊。”
“嗯。”
洛星朝著光斑的方向漸漸奔跑起來，夜風吹亂了劉海，防毒面具下自己的呼吸仿佛回蕩在夜空。
“洛星。”熟悉的磁性聲音驀然出現在耳邊。
“你先別去A2區，我已經讓羅普斯過去找人了，你來……”周彧猛咳了一聲，強撐著虛弱的身體，“……來醫院，我這裏……我需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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